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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2-6-15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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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哪一位伟人说了一句脍炙人口的话:世界上遮掩不住的只有三样东西,咳嗽,贫穷和爱情。我想他真是个幸运儿,没有蛀牙。据研究表明世界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经历或者正在经历牙痛的折磨,该研究数据来源笔者生活,我身边的人十个有八对于牙痛都深有同感。绝大多数人的共情天赋都不足以感同身受,他人纯粹地为你的痛苦心生怜悯的最大可能是针也扎在他们的身上。还有百分之二十的幸运儿,他们笑起来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身心和牙齿一样健康快活。事实上,在牙痛到来之前我们都很快乐,我们想象不出这种疼痛,我们不知道,由块骨头拼接起来经历两百万年进化的人,原来可以因为口腔里的感知痛不欲生。牙疼前的一个月,我躺在沙发里看电视,CCTV9台放着非洲部落的纪录片,那些黝黑消瘦的原始人平均寿命三十岁,大多死于饥饿、瘟疫和牙痛。这让我非常震惊,感触颇多,与朋友洋洋洒洒千万字,演讲中心主旨为惊叹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不公正,不公正下仍然有这样的坚韧,这真是大自然的无穷造化!——一个月后牙疼降临到了我的身上,我捂着半边红肿的脸活像因为当初的大言不惭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原来原始社会和现代社会并无多大差别,这的确是自然的造化,牙疼面前人人平等。牙疼到来的那一天和其他每一天没有任何区别,是牙疼庄严地赋予了那一天的独一无二。好比小小的巴尔干半岛上一对夫妇被刺杀时,欧洲人想不到即将到来的一场浩劫。历史书会永远记得年6月28日,而我将永远记得牙疼到来的那一天。在那之后牙疼将和我的生活缠绕不休,与我的生命相伴到老。或早或晚,在劫难逃,这种不可抗力一般被称之为命运。命运通常会给予你一定的暗示,但是我面对它的搔首弄姿心如磐石,我的痴呆聋哑让我没有看见它转过身去冷冷一笑,至此事态无可挽回。在那一天之前我某日刷牙发现一颗牙齿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小洞,我用牙刷摸了摸它,不痛不痒,可爱有趣。一个月后这颗牙齿上出现了一个黑洞,它一发作就把我卷入黑洞之中,我在无边无际的疼痛风暴里随波逐流时终于领悟:花谢了会重开,人老了八十年后还是一条老汉,但是被蛀空的牙齿永远不能复原。不能复原的东西就只能填补,不过人力尚且不能重圆一面破镜,更何况修补牙齿,或者其他。我做不到坐以待毙,高考完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妈妈哭着说出四个字:我想补牙。妈妈拒绝了我,告诉我补牙没用不如好好吃药。按照资历她属于牙疼多年的老前辈,然而我年轻气盛决不罢休。医院牙科,等待候诊时发现这里的每个人都脸色黯淡,牙痛使我们拥有同一张面容。我的虫牙有两颗,分别是上排牙齿里右边最里面的那颗和左边最里面的那颗。拍牙片的实习医生对于它们的深度束手无策,主治医师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它们一边给实习医生进行解说,依稀里我只听见“这是难得的样本,教材上说的第七号牙”诸如此类的话。那一瞬间我又飞进了黑洞,第七艺术是电影,第七颗牙是磨牙,而我不再是我,我是第七号牙的一具载体。战战兢兢地躺上手术台,带着口罩的主治医师在手术灯的照耀下如同神光加身,我怀着期待与敬仰相信他会带给我解脱,然后他给我带来了更深重的疼痛。钻子在我的口中滋滋作响,走下手术台后我怀疑下巴短暂性脱臼了。我不发一语地走出牙科,脸色变得更加黯淡。医院落荒而逃后,我转而求助亲戚间传言祖传医术世代治牙的乡村小诊所,死马当作活马医。补医院问诊的零头,大叔拿着钳子的样子像是农民拿着锄头,麻药缓缓注入口腔里,我感到一种自牙疼后前所未有的平静。十几分钟后他引导我漱口,像引水入渠。很慈祥的笑一笑,大叔口音浓重地说:“不痛吧?我说了不痛的。没事的,多大点事啊,下个月记得再来一次。”顺带一提,大叔说我其实有四颗虫牙,上排两颗,下排两颗,对称齐整,牵四发而动全牙,痛起来无处可躲。以后我逢人牙疼便推荐那家乡村诊所,夸那位大叔妙手回春仁心济世。直到当初给我推荐这家诊所的亲戚在家庭饭桌怒气冲冲地抱怨,庸医、便宜没好货、补了当没补。我恍然大悟:原来只是幸存者偏差。大学以后我每天按时刷牙,刷足三分钟,我的努力似乎得到了回报,那四颗补好的牙齿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直到一天晚上我吃掉半盒巧克力,睡前再刷三分钟牙,半夜醒过来,咬紧牙关,控制着不要在被子里打滚。那个命运的夜里我想了很久。或许想起高三第一次牙疼的时候,我在医务室买了一大袋红的黄的蓝的绿的药,在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回寝室一口水一口药咕噜咕噜往嘴里灌。或许想起疼得忍无可忍的时候生理性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反而把手指伸到口中,用力按了按那颗该死的虫牙。或许想起高考最后十几天在桌前坐立不安,不知道桌上乱糟糟的圆锥曲线和嘴里的绵绵无期的牙疼哪一个更让我心烦意乱。想起那时看着窗外暗下去的天空,想着今夜又不知道要疼到什么时候,想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是这个时候,它怎么才可以结束,我恨不能与它同归于尽。或许我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地感受疼痛在身体里面发酵。感受着身体被黑洞吞噬,撕裂,粉碎成太空中的尘埃,漂浮于一颗一颗明亮的星球之间。星星冰冷而坚硬,如刺,如刀,如一颗一颗牙齿。野兽的牙齿用来撕裂猎物,而人的牙齿用来感受痛苦。就这样,在无垠的星光里,我听见疼痛的声音,让我想起大海的波涛,跟随着它的韵律,我渐渐睡去。那些尘埃在宇宙的齿缝里穿梭,流浪无数光年以后,又拼合出一个支离破碎的、崭新的身体。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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