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8-1-16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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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文字,我的享受。当秋风吹起,树叶飘落,地上一卷相思翻滚。

“租”的生活

作者:土凡

第一章

邱弄天懒洋洋地走在如烙铁的街上,火辣辣的气浪熏得他的脸蛋生疼,发丝里淌下的汗水顺着后颈窝往下流,像虫子在爬,奇痒难忍。他急忙扭动身子,想让体恤衫与皮肤一阵急擦止痒,哪里搓得动呢?街边的树干上可以擦呀!背部撅过去不就行了?被汗水浸透的白色体恤衫犹如一张薄薄的印度飞饼紧紧地粘在他的背部,印在上面的绿色点状花纹图案犹如撒下的葱花,令人垂涎欲滴。他是刚将自己驾驶的出租车交班,准备去喝一碗面条,然后去出租屋压席子。一街边拐角处,几棵树冠极大的黄桷树并排站着。树干虬枝盘绕,树荫遮天蔽日。树荫下本是纳凉的好地,可叽叽喳喳的“轰炸机”不时扔下几颗“炸弹”,令人生畏。顺着两条街道吹来的热风,瞬间被这天然的降温器变成凉风。拂在邱弄天的额头后背,啊!比高潮还爽性,他尖叫了一声。他还没结婚,不知是怎晓得这种快乐的感觉的?淘宝网淘得?转身走进黄桷树枝丫背后藏着的一家叫“你家面”的面馆。

面馆生意兴隆,一些男男女女都挑着长长的“胡须”往嘴里送,呼声一片,都为饥饿。邱弄天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一处比幼儿园课桌还窄的位置,撅着屁股挤下去。

邱弄天,你交班了?

当然交班了噻。

哦!热安逸了!和邱弄天说话的是面馆老板,一个长得小巧玲珑,五官俊秀,肤色白皙的女孩,叫夏心甜,与邱弄天是初中同学。租了这间门面开起了“你家面”面馆,味道合大众口味,顾客便盈门。

邱弄天,咋吃?还是依旧吗?

吔实!

大碗干杂,外加一个煎蛋,夏心甜朝煮面条的师傅大声喊道。不一会,一个如洗脸盆大小的碗,盛着一钵热气腾腾的面条被夏心甜端到邱弄天面前,上面铺着一个如倭贼膏药旗似的圆圆的煎蛋。

邱弄天,你慢慢吃,夏心甜说。我巴不得快点吃呢!饿忙了,邱弄天微笑着,直愣愣看着夏心甜说。面条丝早已经被他喝到了喉咙管,直杀胃家坝。嘴里还叽里咕噜囔道,第一注,中五百万票儿娶新娘子,第二注,中辆豪华小车装新娘子。连吃带囔,看得夏心甜满脸红晕,退躲到一边去了。邱弄天饿猴饿相地一阵猛吃,三大注后,一大碗面丝便所剩无几,在胃酸里游泳去了。

邱弄天突然站起身,使劲地将双腿抖了几下,像黑种人在跳屁股舞抖得溜圆,说,裤头巾巾都湿透了哇!好热。肩头忽被人击了一掌,有人说,你抖个铲铲啰。回头一看,是另一个初中男同学,叫董力田。开了一个租赁建筑工具的公司,自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也来喝面条。邱弄天接话说,力田兄,你咋晓得是在抖铲铲呢?我就是要将我的命根子抖动一下,透透气,他太辛苦了,一天都泡在汗水里。董力田笑扯扯地说,就像你,一天都坐在出租车里,汗水泡着的,呵呵!邱弄天也乐了,说,你娃会说话不?挖苦人嗦!你望你面前那个“坛子”(肚子)喔,鼓圆了哇!你一天坐在公司办公室里享受空调,坛子下边那热狗冷缩没?突然瞧见夏心甜美丽的双目怒怼着他两,好像在说,两个二流子,吃了快滚蛋。邱弄天顿觉怪不好意思。

“嗝”,邱弄天打了一个饱嗝,出了大口废气。从裤兜里掏出两颗泡泡糖,咧嘴一阵猛烈地急嚼,也不问董力田和夏心甜嚼不。然后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突然爆裂,声音像放屁。赶忙一把抹拢鼻尖粘着的糖皮,重新塞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含糊其辞地说,力田兄,你慢慢喝面条,我去睡瞌睡了。将嘴又凑到董力田的耳边囔说,别打我心甜的主意喔,她是我的,嘿嘿!董力田说,你吃相好难看啰!说笑话,我找何人耍朋友还要请示你吗?怪头日脑的。哦!对了,今年中秋节搞次同学会,我来做东。到时你做联络官,跟同学们甩电话,通知同学们,最好都将对象带上,好不好?邱弄天说,好啊!你钱多,但我警告的话要记住哦!别打歪主意,否则......你的“坛子”里装不了水和食物。说完舞了一下拳头。转身朝着夏心甜喊道,今天我吃的面钱由董力田来买单,别记我账上喔,听到没?对了,甜,我和你商量的事,别搞忘了哟!说罢对夏心甜做了一个飞吻,又拍了董力田的肩膀一巴掌,“呕吔”一声走出了面馆,扎入炙热的气浪中。身后传来董力田的声音,滚你个蛋,你又不是美女,你的面前(前:钱的同音)有啥子些开头?

邱弄天居住的出租屋,就在“你家面”面馆的这栋楼上。他从一条巷道转到这栋楼的背后,钻进楼道一阵小跑上了六楼的一间单生宿舍,和衣蒙头便睡,不一会就吹响了牛角号。这栋楼房,是邱弄天的又一个初中同学陈几钱家的房子。当地正宗土地户,祖辈就生长在这个人口集聚之地。无数人走过,至现在无数轮子滚过,时空的灰尘里自然而然夹杂着一些银灰,慢慢地积累成这栋七层楼房。

在城关中学读初中时,几个互不相识的懵懂少年开学没几天就裹熟悉了,一学期的摸爬滚打,玩成了铁板一块的莫逆之交。他们是已经说到的邱弄天、夏心甜、董力田、陈几钱,还有一个叫年四季,现在老干部局工作,公务员,已经是一个副科长。五同学在初中时是一个小团体,名叫“春夏秋冬”联盟,名震校园。其中年四季学习成绩最优,属于学霸级,自然是盟主,主管联盟学习的事情。可是,不管年四季怎样以身作则地示范,都没有带动其余四人的成绩有效上升。但五人的感情一如既往,坚如磐石。年四季在后来经常发出感慨,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盟主,负有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曾有人感慨,初中同学的感情最为真诚。是的,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不管你什么盟,什么感情,要想升学都得从考试的成绩过,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刻苦努力的人。出社会后,“春夏秋冬”联盟成员的命运迥然不同,虽然瞪着狼似的血红的眼睛东盯西望,左冲右突,但只有考入大学的盟主年四季毕业后进入了公务员队伍。其余四人都被社会这个最大的单位廉价地“租”下,被现实毫无情面地、不付任何嫖资地“嫖”了。社会这个大单位什么岗位都不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被社会廉价租下的四同学无不靠“租”将工作、事业干得风生水起,演绎着“租”的生活。虽然有少许怨言,却也过得心安理得。

邱弄天学了驾驶车辆技术,租了一辆的士,先找班班(每天交与车主的租金)款,再找养命钱,生意还不错,能维持在城里租房子生活下去的开支。至于其他的先行不管,特别是老娘追结婚的事得缓一缓,心里留有希望的火种就行,从长计议慢慢来,弄一天就算一天呗!

夏心甜学了一手精湛的面艺,租了陈几钱家的门面,开起了“你家面”面馆。不知陈几钱同学给联盟里唯一的美丽的女同学悄悄地打折没有?省下几文钱没?口味得到大家的认可,一直生意火爆,小小生意挣大钱。几年下来静悄悄地变成殷实款姐,存了几个钱,心甜丝丝的。

董力田凭劳力打了两年工,攒下了原始起步资金,买下修房造屋必须的脚手架钢管扣件,租了门面,开起了租赁公司。在到处都是水泥钢筋的装人盒子拔地而起的年代,在将地皮挼成jdp的年代,生意出奇地火爆。租赁公司像滚雪球一样,迅速地膨胀扩张,又购进塔吊,推土机租赁。在通往牛逼哄哄的道路上,想停都停不下来。几年下来,董力田的腰包鼓圆了。真的肚皮也挺圆了,要是去游泳的话,可以不租救生圈,自带着呢!他望着建筑工地上辛勤劳动的建筑工人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我是农民董力田,懂犁田,但我这辈子是不会再去犁田了,嘿嘿!

陈几钱是最不辛苦的一个同学,他的主上嗅觉灵敏,几辈子前早就占据有利地势。将分配的口粮田地变成几么(很)多的钱,在车水马龙的街边修上了七层楼房,靠租铺子收取租金,过着悠闲的、打着小麻将的日子。天生的事业,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也许有了情人,水到渠成。

说实在的,只有陈几钱和董力田二人才是过着真正意义上的“租”的生活。

第二章

却说邱弄天在出租屋里恶补瞌睡,他的鼾声有几种音调,房间如田野“蛙”声一片。单身汉的房间一般都装着“凌乱、腌臜、臭气”等几样宝贝。在这要命的、租的环境里,邱弄天居然睡得像头猪似的,短暂的幸福如佛光一样环绕着他。“呯呯呯、呯呯呯”,出租屋门突然被一阵急敲,邱弄天一个激灵鱼跃弹起,睡眼惺忪眨巴着眼睛吼道,哪个?好确烦,没看见你大爷在睡觉哪嘛!说完“呲”的一声一口痰吐向屋角。门外传来一个沙沙的、喘喘的女声,说,是我呀!你的娘,不是你大爷。

啊!是娘呀!您咋个真的来了哇,前些天打电话说要来看我的女朋友,怎么这么心急?这么快呢?比我还着急?邱弄天一个如鲤鱼打挺似的动作翻身下床,拢上如鲤鱼嘴巴似的拖鞋前去打开房门。只见一个一身风尘、满脸疲惫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前,肩上还挑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正是自己怎么也不会忘记的亲娘。玲珑俊秀的同学夏心甜赫然跟在身后,她突然用手捏着鼻子,说,好臭,像个猪圈。又转脸对着中年妇女说,嬢嬢,找到你儿子了,我就下去忙了,拜拜!说罢转身下楼去了。留下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吹进邱弄天臭气熏天的出租屋,混杂成世间绝无仅有的怪味,像是加工黑心食品的作坊。

妈,您咋真来了,就恁个不放心您的儿子吗?邱弄天说,您大老远跑来,花了不少的钱吧?何必呢!

天崽,你让我太不放心,哄我好几回了。

妈,有啥不放心的?我都整妥当了哇!这回儿子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真的?天崽,看来妈这趟没有白来,好哇好哇!我早就想抱孙子了。邱弄天的妈说着走进屋里,放下自己肩头的口袋。她今年五十多岁,精神头好不显老,叫刘洁桃,家住县城最边远的山区。今天特地赶来,是为催督独生儿子的个人问题。儿子都二十九岁了还没有对象,急得她两鬓的青筋有握着的锄把那么粗,急得她额头的皱纹像红旗渠那么深。隔壁家的孙子都读小学一年级了,缠绕在爷爷奶奶的膝盖旁好幸福啊!馋得刘洁桃嘴角口水直流。是新时代月下老人您办了外国护照,移民了吗?那也得做本国的业务呀!还是儿子你想娶一个嫦娥仙子般的乖媳妇?

妈,您咋跟着心甜一路的呢?

你是说刚才那女孩子?

对呀!她是我初中同学呢!

啥?同学呀!这个女孩我看得上,长得好乖哟!你咋个不追这样的呢?她是个好心肠人,刚才我去她的面馆吃面,听说是找你,面条钱都没有收我的,刘洁桃说,电话里你舅舅说你住在这边的,估着方向我就找过来了,恰巧走到她的面馆去吃面,你说巧不巧呢?天崽。

邱弄天说,有啥巧呢,顾客嘛!舅舅咋不过来呢?

刘洁桃说,他说不爱管你了,厌烦你了。说完解开挑来的蛇皮口袋,拿出一些老家的特产又说,天崽,你把这二十个鸡蛋给人家送去。

妈,那个?

人家夏姑娘呀!

您咋知道她姓夏?

吃面的人都叫夏老板,我又不聋,你看人家都是老板了,你呢?总混不出人样!来,拿去呀!

邱弄天眼睛一鼓,轻声说,哦!好的。说完提上鸡蛋跑下楼去,一会又折返回来,说,妈呃,您把我的屋子打扫一下,好迎接您的儿媳妇,我将鸡蛋送到后,再去买点零食回来准备一下。刘洁桃一听,高兴地说,好呢!看你这屋脏得像个猪圈,你咋就这么懒呢?咹?快点接来让妈瞄一眼哟!邱弄天说,妈,您耐心点好不好,心急吃不了热汤圆哦!说完就“咚咚咚”地跑下楼去了。把一间臭气逼人的房间留给养大自己的“老长年”,大老远地跑来,没有喘一口气就直接开工。母亲伟大,毫无怨言地清扫着出租屋的尘埃,她是能把辛苦劳动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狠角色。她的愿望也很简单,希望再次辛苦一下,抱大自己的孙娃。

其实,邱弄天根本没有耍女朋友,说给母亲一个惊喜也是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前一段时间母亲说要亲自来“督查”他的婚姻问题,吓得他几宿没有睡着觉。这可不是什么经济项目,整点材料搁在办公室,然后拼几杯酒就能蒙混过关。这是一个需要活人闪亮登场的问题,似搞选举,必须有人站出来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思想,是干?还是不干?样子还得和蔼可亲,就差喊选举者为“爹”。邱弄天这个问题一定需要被隆重推出者喊他妈为“娘”,和邱弄天一起做到天衣无缝地秀恩爱。思来想去打起了同学夏心甜的主意。

前面说过,邱弄天吃完面后曾提醒夏心甜说,我们说好的事别搞忘了,就是邱弄天想让夏心甜扮演一下自己的临时老婆的事情。邱弄天真爱夏心甜,从寄读在城里舅舅家上初中起认识夏心甜后就爱。起初爱得朦朦胧胧,含含糊糊,似懂非懂,接着是直通敞亮,直接表白,誓言今生。可这一切的爱心折腾都像是对着一个木桩在诉说。流水嘘声我有意,岸花不语也无情。

把河马的眼睛生在头顶上面,当成是方便看星星;把鳄鱼的眼睛长在脑袋两边,当成是方便看风景;把邱弄天的眼睛长在脑壳前面,当成是方便看女同学。处事单纯、天真率直的夏心甜,一直不搭理信誓旦旦、热情似火的邱弄天。还心情沉重地告诉他,严重干扰了自己的学习,以至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引申下去,也就是干扰了自己本应考上重点大学的辉煌人生。

夏心甜心里暗恋着学霸年四季,却一直自卑、羞涩不敢表白,乃至于最后痛失机会。年四季同学就地取材,与自己上司的女儿结成姻缘,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夏心甜只有在心里暗暗地祝福。于是邱、夏两颗受感情炸伤的心被尘封起来,暗暗地熬着,就像企业家陶华碧婆婆熬制老干妈辣子一样地熬,精心地熬。陶婆婆熬成了一道商标,产品大量上市出口。这二人却熬得火辣毛焦,日子悠飘,也不见熬成一张“破土动工”的证件,更没有产品上市出口。然此间青年,似水流年,有些事啊!一转身就有些许华发。一些幸福就在身边围绕,局中人却是视而不见,揣着幸福的零件,却让身体、心灵憋得好难受。岁月让邱弄天变得油头滑脑,吊儿郎当的,但他始终都在夏心甜的身边不远处,她面馆开到哪里,他的租屋就在哪里。

接到老妈吹督通知后,邱弄天急忙把夏心甜喊到“你家面”面馆外面的黄桷树下,向夏心甜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求夏同学救他一命,说老妈说不定那天就会搞突然袭击,那可是天都要塌下来的大事。夏心甜听到后没有吃惊,但内心深处激起一丝丝涟漪,“咯噔”地跳了一下。突然觉得邱弄天变得有几分可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没有女朋友,一直追我,难能可贵!这厮对我是真上心了,那颗心儿还值几分钱。就冲这个吧!于是假装很为难地答应了邱弄天的请求,说,邱弄天,我可不能轻易地成为你的“老婆”,你得拿点租金,还要约法三章。邱弄天急忙说,心甜,你要我租?你不是骂我是脏猪吗?你就要了我吧!嘿嘿!

夏心甜说,正经点好不好,约法三章还没说呢!

邱弄天急说,你说你说,只要你答应租给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夏心甜慢慢地说,一、我们只是租赁关系。二、我们身体不能接触,一根手指都不能碰,且只能呼叫对方全名。三、我管你妈叫嬢嬢,她回家后那时起,租赁关系就结束,不准像癞皮狗纠缠着我不放。

邱弄天很爽快地说,可以,只要能租个你,租个我妈满意的乖乖儿“媳妇”,什么条件都可以。说完兴奋地跳起老高。夏心甜向他举起了五个指头,表示租金金额是五千元。邱弄天嬉着脸说,我马上就出“一千”,你就快乐地接纳吧!好吗?夏心甜有点纳闷,你娃咋这么小气?继而突然给了邱弄天背上几个巴掌,说,走了,你太坏了,老娘不愿伺候。邱弄天吓得急忙说,姑奶奶,依你的,呕吔!成交。

第三章

邱弄天提着鸡蛋下楼来到“你家面”面馆,刚好夏心甜收拾好桌椅准备打烊关门,便急急地说,甜同学,事情已经来了,我们说好的事你不会变卦噻?

当然不会,别忘了约法三章哟!只是你妈......

我妈咋啦?

她就那么好哄吗?

那就要看你当“媳妇”的技巧了哇!

夏心甜白了邱弄天一眼,说,再说,我毁约了哟!邱弄天吓得一大跳,忙说,姑奶奶,千万使不得,你千万别呀!正说着时,房东、同学陈几钱歪呀歪地走来了,像喝酒醉了还未醒似的。这是他天生的走路模样,摇呀摇,摇到外婆桥,是外婆诓大的吧?陈几钱老远就在笑,说,好耍,你两个宝器,一个生得嫩涮(娇嫩),一个邋遢,就像一个贵妇在和一个装修工人谈生意似的,哈哈!邱弄天一听,猛然间觉得自己是太不像个人样了,这个逼样儿能有资格、资本耍媳妇吗?嘴上却还击说,几钱,你去吆鸭子的吗?天都要黑了哟!鸭子都进圈了哇,嘿嘿!夏心甜听得“扑哧”一口大笑起来,说,都别相互挖苦了,别伤了同学间的感情。陈几钱大度地说,哪会?邱弄天也说,就是。

陈几钱走后,夏心甜对邱弄天说,看你这样儿,就像塔吊上的那个......嗯,闭口不说了。

邱弄天问,那个什么?

嘻嘻!屌丝呗!吊建筑器材的吊丝。

好啊!你,二人一阵大笑。夏心甜说,说真的,现在去给你买套像样的衣服,买双鞋子,然后再去我家里洗个澡穿上,不然怎配得上我呢?自己掏钱喔!夏心甜凭自己的打拼已经买了套房,置了个窝。

呕吔!马上行动。

少来些逛子语言,要像个正经男人说话噻!夏心甜有些生气。邱弄天伸了一下舌头,说,听你的,老......嗯波波甜同学,婆子二字没敢出口。夏心甜鼓着凤眼瞪了邱弄天一眼,说,现在的宠物狗都不吃屎了,提高了自己的品味,你真得改改,提高素质,行不?邱弄天像壮士断腕似的,斩钉截铁地说,马上就改,立即执行。二人旋即打的到了商场男士专柜,在“老婆”夏心甜的精心挑选下,“老公”邱弄天的衣服很快就买好了。二人便去到夏心甜的家里。

你还别说,洗过澡穿上新衣的邱弄天真是一个帅小伙,犹如一根雨后竹笋,标直,精神头十足。虽然被夏心甜家里的香气熏得心中鹿脚乱踢,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却碍于夏心甜的泼辣,在行动上不敢越雷池一步。夏心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你还是邱弄天吗?这些年我咋个就没有发现呢?邱弄天说,现在不是发现了吗?你马上就可以收入囊中啊!还等什么呢?本少爷绝无意见!夏心甜撇嘴说,你少来,本姑娘已修炼成真身。邱弄天急说,你别呀!就如土家族人唱《六口茶》情歌,屋里就我两个人,还等么子(什么)嘛?我好想把自己当种子种在你的身体里,好不好嘛?神仙都熬不住,七月七日也鹊桥相会呀!拿直白明了的语言试探。夏心甜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猛地砸向邱弄天,满脸羞得通红,心脏狂跳,说,你休想。说实在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把芙蓉洞给痛痛快快地旅游了,也再正常不过。何况她两是有爱的基础的,何必将感情拿去“租”呢!不如直截了当地将感情直接深入下去。

这时候,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邱弄天此时全身的血液正快速地循环着,九阳(久痒)牌豆浆机好想马上、快乐地工作。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响后,气急败坏地打开房门。只见同学董力田赫然挺着大肚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束鲜花,笑盈盈地殷勤着脸。

见到是鼓着眼的邱弄天开的门,董力田一张脸顿时回到原始社会的猿脸。但也惊奇地发现,街娃型的邱弄天咋变得这么帅了?和夏心甜还真般配呢!糟糕,这二人难道已经......膼上了?想到这里,便问邱弄天,你们难道已经配对了?抓鸡了?说时扔掉鲜花,举起两个大拇指并排着,摇晃着,干笑着。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圆圆的坛子肚,觉得邱弄天年轻得似侄子辈,自己成熟得似大叔辈了。看来我只有去找个大妈了哇!

夏心甜走到门口,声音严肃地说,董力田,早就给你说过,我们两绝不可能,你咋一根筋?你走吧!我与弄天还有正事要办呢!可别伤了同学感情啰!邱弄天瞪着红红的眼睛说,是的,我和心甜还有正事要办呢!力田兄,你日马马的不够哥们啰!我可告诫过你的哟!心甜是老子的。两只拳头紧紧地捏着,只差没捏出血液来,似乎有火气从指缝喷出,如眼镜蛇头在吐着信子。夏心甜没有申辩,说明对邱弄天似乎有了点意思。董力田木讷着一张尴尬的驴脸,说,你们放心吧!不会的,我知道弄天你一直在追心甜,但一直不结婚,以为心甜不干,喜欢钱我才来追的,我不是钱多吗?呵呵!脸色转得意神情。又说,你们继续勾兑。说罢,肥胖的身躯转身“滚”下楼去了。一股裹着铜臭的俗味迅速弥漫在现实、繁华的街头。街头已是万家灯火,华灯熠熠。

邱弄天对着董力田的背影挥舞了一下拳头,“嗷嗷”地嚎了几声,像只发情的藏獒。斜眼深情地看着夏心甜说,令人眼馋的鲜花是会招惹人的眼球的,特别是某一朵花她长期怒放着,要注意哟!小心引来色狼喔!不如我们先把一加一等于一这道算术题做了,免得遭色人窥视。夏心甜挥手一记降龙十八掌,打在邱弄天的背心,把邱弄天还想快速循环血液、认真负责为主人工作的心脏打回了原型。

夏心甜到底想找什么样的人呢?那就是邱弄天的潇洒人样,董力田的多多钱样,靓财二合一混合体。她要用青春美好的时光耗着、等待着,看看最近有没有这样一个佳组合嗅上门来。常言说得好啊!烂鱼鳅都有饿老鸦啄呢!何况我夏心甜是一个美人儿。然缘事如棋局局新,难啊!地球都是瘪圆,月亮更是坑多坡陡的,不顺溜。

刘洁桃将儿子的出租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桌椅擦得能照进人影,被单全部撤下洗了,俨然是一个五星级宾馆打扫房间的服务员。翘首期盼儿子带着准儿媳回来让自己过目。两个多小时过去,终于,像个留洋学生、变了个样的儿子回来了。带来个令自己意想不到、但最中意的儿媳,“你家面”面馆夏姑娘、夏老板。夏心甜手里提着满满的一袋子水果,大方地喊了一声,嬢嬢。

哎!刘洁桃高兴地答道,眼睛笑成一条缝,身上的血液肯定都变成了甜甜的蜂蜜。赶忙接过夏心甜手里的水果,并搬出唯一的一把木椅子让夏心甜坐。又端来一杯温开水,说,夏姑娘,天崽这里只有这条件,你就别在意哟!要是在老家里,我给你冲正宗蜂蜜水。夏心甜忙说,嬢嬢,我只喝白开水呢!刘洁桃说,哦!是嘎!脸一直灿烂地笑着。

邱弄天手里则提着一包脏衣服,往角落里的盆子里一搁就算完事。细心的刘洁桃心里这时才感觉到儿子变得有点儿蹊跷。为什么我刚到时儿子及出租屋都那么的脏?夏姑娘一点都不关心天崽吗?儿子现在却这么的干净潇洒,她们一起商量来哄骗我这个乡婆子嗦?再则夏姑娘送我上楼时,为什么一点儿都没有提及这事?但人家夏姑娘为什么又跟着天崽来呢?想不透啊!儿子婚事似张网,中有千千结。咋就网不住一个姑娘呢?无数个结也不见结出个媳妇。老子的心都操碎了哇!这又是咋的啦?

刘洁桃的脑子里开始挽起一个谋疙瘩,待老子先慢慢地观察,看看到底咋回事?现在别当面发问揭穿,不然对儿子找媳妇的积极性造成戕害。这个问题,老娘多虑了,儿子在荷尔蒙素的鼓励下,只顾想往上爬呢!刘洁桃脑子里暗暗地有了一个主意,觉得这个准儿媳太好了,自己要帮儿子使点力一起追求,将夏心甜搞到手,娶回家。

刘洁桃说,天崽,你去买床新被盖统子、床单回来,旧的洗了。你咋那么不爱好呢?夏姑娘将来咋受得了?借题发出了探问。夏心甜先是一怔,落落大方地说,嬢嬢,他不改的话,我不准他进屋。邱弄天急忙接话,我改,保证改,一天洗两次澡,漱三次口,好不好?夏心甜说,别贫嘴,拿行动来看。刘洁桃说,对头,莫吊儿郎当的,要吃苦多找钱,让人家夏姑娘过上好日子。你爸在外打工,楼越砌越高,他的个儿却越来越矮了,想着令人心疼。说到这里刘洁桃声音哽咽。邱弄天急忙说,妈,你咋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呢!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夏心甜同时也说,嬢嬢,你就开心点,把事看得开一些。心里却是对刘洁桃有了一分敬重。

邱弄天下楼买床单去了,隔壁的一茶馆,传来震耳欲聋的笑声。满满的一屋人,像一群围着一泡屎的苍蝇“嗡嗡”地叫着,玩儿“抓鸡”。指缝里夹着三张牌,眯眼看,抖啊抖!忒大吧?咧嘴叼着香烟。猛然间大笑,老子是大牌,清起的带尖子,大叠赢来的钞票骄傲地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又像蔫狗儿一样不出声了。在这样的环境旁居住,邱弄天的日子可想而知,乃至于现在囊中羞涩,只能过着“租”的生活。连感情都要靠临时“租”用,来哄骗关心自己的母亲,在没有缝隙的时间里游戏人生。还好,茶馆老板今天出奇的懂事,没有邀“邻居”参战。

第二天起,刘洁桃便当起了夏心甜面馆的免费帮工,邱弄天心里满是高兴,“革命尚未成功,弄天我仍需努力”。想让这段“租”来的感情变成真的,想让夏心甜掉进自己这个设了多年的“陷阱”,就得靠时间来磨,把甜同学磨得彻底明白,自己早就在陷阱里等她掉进来,一起老去,一起等死。老妈您真是太给力了。

夏心甜的心里起初很是着急,心想你刘嬢嬢别赖在我这里呀!你要干什么呢?快走呀!但无可奈何,我自己现在不正是她的准儿媳吗?婆婆娘帮忙,天经地义。越到后来干脆不着急了,心想看你能呆好久?暗地里却对邱弄天又举起了五个手指,说今后感情租金一个月一万,我看你兜里有几文钱?邱弄天暗地叫苦不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也无处诉说。就这样,日子一天接一天地过,时间一格一格地走,没有歇一会的丁点儿意思。这段“租”来的感情裹挟在时光里袅不巧儿地跟着溜走。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还有几天就到了中秋节。太阳依旧暴晒着,空气滚烫逼人。一日下午,邱弄天交班后去到“你家面”馆,刚走到黄桷树下,就看见夏心甜与一个年轻人在门口吵架。年轻人的手几乎指到了夏心甜的脸上,满脸鄙色,骂道,你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婆娘、修女,怕是改革开放搞多年了吧?早是大庆油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抠门?夏心甜满脸憋得通红,差点要哭,回击说,我身体再老,你也只有流口水的份。邱弄天一听顿时血脉贲张,不问青红皂白扑上前去,对准年轻人的脸就是一拳。吼道,谁说她嫁不出去,本大爷就是他的老公,敢骂你大奶奶嗦!老子锤死你个杂种儿。年轻人的鼻子顿时“辣椒酱、番茄酱”喷涌而出,遭到重击一个趔趄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邱弄天骂骂咧咧还想上前去踢他几脚,被夏心甜一把抱住,说,天,别呀,得饶人处且饶人呢!并对年轻人吼道,屌丝还不快滚,还想挨打吗?年轻人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邱弄天一眼,一歪一扭地走了。原来是这年轻人在楼上茶馆赌钱输得四个兜儿一样重,吃了面条没钱付,嬉皮笑脸要求记账,还用极度龌龊的语言挑逗夏心甜。已经是很多次了,到最后都没有结账,说是吃老情人的还用付账吗?这次把夏心甜惹毛了,忍无可忍,坚决不同意赊账,二人便大吵了起来。刘洁桃此时却没在面馆里,到城里哥哥家办事去了。也是凑巧,这个年轻人的几次挑逗,刘洁桃都不在场。

邱弄天当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被夏心甜讨要“租金”扰得心烦意乱,本想找个事来发泄一下。如俗话说的赖皮疯没得擦痒处,没想到被这可怜的年轻人遇上。

邱弄天得到夏心甜的一个“拥抱”,好安逸,心里禁不住狂喜,暗想:年轻人啊!你叫什么来着?哥子以后要请你喝酒呢!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背有点儿疼,这才发觉手背击破了一点皮,血液浸出来已经干了扯着痛。夏心甜见状,赶忙将邱弄天带到旁边的药店,亲自为其消毒包扎,然后又亲自为邱弄天煮了一碗面条,碗的下面悄悄地卧着两个荷包蛋。这两个蛋啊!分明就是邱弄天与夏心甜两个人的心,终于擦出爱的火星子。

此时此刻,受刺激的夏心甜,才感觉到邱弄天对自己莫大的作用。剩女面前议论多呀!就好比一个寡妇的床前,仿佛站着很多个色鬼的影子。才彻底弄明白邱弄天这么多年,一直深爱着自己,暗中悄悄地保护着自己。就像自己的罩罩环绕在自己的胸前,罩着自己,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呀!我可不能再好高骛远了,将一直跟在身边的幸福再次推将出去。得紧紧地抓住,绝不松手。

刘洁桃回来后,发现夏心甜的眼里好像已经将儿子装进去了,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又暗暗地一阵狡黠的微笑。默想:心甜呃,你要是早将我儿装进去,孙娃都好大一个了哇!我也不会这么费心思了。自此以后,感情“租金”的事再也没有被夏心甜提起过。刘洁桃很快就被邱弄天撵回了家,被儿子告诫说,你住在儿媳夏心甜那里,要坏儿子的好事呀!现在儿子这点事自己努力就行了,你就等着抱孙娃吧!刘洁桃满脸笑容,欲言又止……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第四章

中秋节的前一天晚上,邱弄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制服夏心甜雇用在两腿间的门神。默想,你二人太称职了,害得老子这些年好辛苦,你们被我解聘了。红着头脸像喝酒的乡干部直接猛烈深入到最基层,熬不住,最后深情般表达,吐得一塌糊涂。

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两情侣接到同学董力田的电话,电话那头一点也没有生硬的语气,只有热情洋溢的邀请。说,明天中秋节到“玫瑰红”大酒店“往事如烟”厅搞同学聚会,也就是“春夏秋冬”五同学聚会,望将家属带上,见见面,大家认识一下。邱弄天、夏心甜明白是董力田为了显摆而设的酒局,可能还认为我两个还没有膼拢,就故意喊带家属,好看笑话是吧?

“往事如烟”厅里,六人围着一个大圆桌坐着,还有两小孩在后面像宠物狗一样地玩着。菜已上齐,酒已斟满,等待着邱弄天与夏心甜的到来。不一会儿,二人姗姗来迟。在热情的责怪声中,“春夏秋冬”联盟成员共同举杯,互祝中秋佳节快乐!邱弄天与夏心甜惊奇地发现,有只端酒杯的手的五个手指上,全戴满了戒指,眼光又寻着手臂望向这个人,这人长相很是“市民”,脖子上也戴着一块硕大的玉,显得珠光宝气,包装华贵,有满城尽是黄金甲的杀手感觉。二人吞到喉咙的酒差点儿回呛,齐声叫道,啊!这酒......她是谁呀?董力田一听,开始说话,二位同学,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是鄙人的女朋友,大学生,芳名钱好,还望二位多多关照。然后又向钱好说,这二位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没等董力田介绍完,钱好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戴满戒指的手,展览着显摆样儿,邱弄天和夏心甜抱着不得罪财神爷的心情,伸手抖了抖握过。戒指刺得邱弄天的手板生疼,感觉就像握着一辆旧公交车起皮裂壳的排挡杆球。

钱好突然得意扬扬地说,力田跟我说,你们二人一个是开出租车的,一个是租铺子开面馆的,咋喜欢游览万里长城呢?我倒觉得你们二人挺般配的呢!邱弄天一听,觉得钱好的话比手更刺人,也不示弱,笑说,对呀!是挺般配的,力田兄,你的生意不也是靠租器材才来钱的吗?这个人——不会是临时租用的吧?钱好一听准备还击,被董力田按住,笑扯扯地说,都莫说相互挖苦的话了,我们同学五个,只有年四季同学不靠“租”能生活,其余四人谁不是过着“租”的生活?是不是?众人一听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就连两小孩也咧嘴大笑,嘟囔说,猪、猪、猪。

年四季笑毕,感慨地说,同学啊!你们错矣,我的工作与“租”字也离不开干系呢!老干局的工作,就是陪老干部走到生命的终点。玩牌下棋,吃药打针,随叫随到。他们一刻也离不开我,我就像“租”给他们的亲儿子,我把我的情感基本上都“租”给了他们。有时我觉得自己像被阉割了一样,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被磨平了。有老干部反而安慰我,说我是养长毛兔的老板,只不过养的兔子都是老兔了,没毛可剪,就当做善事吧,让老兔们安详地度过晚年吧!说到这里,年四季敬了大家一杯酒,又说,我送走的老干部都有很多个了,我就像“那边”专门派来清点人数的。

年四季说的话又让大家一阵大笑。陈几钱说,年兄你莫怕,他们“租”用你一辈子,“租金”也不菲,何乐而不为呢?其他同学也跟着附和,说,对呀!你按年按月领着“租金”,有何不好呢?只见年四季头一甩,坚定地说,我还巴不得马上出台临时租用像我类似的工作人员的政策,说不定被租用者还要卖力些呢!工作效率还要高些且省钱呢!说完,两眼球里射出一股疲惫的光。看来年四季对自己的工作的确是伤皮伤到了耳根子。年四季叹了一口气,又说,我的工作就像那些去当兵在营地种菜喂猪的小伙子,对朋友只能说是当兵的,不敢说枪都没有摸过。我虽是公务员,但一般不说自己是干什么的。

四季兄,你是说,你的工作岗位可以租吗?董力田一副不解的表情问道。

对呀!为何不可以呢?年四季说。

那我去租个用一下,你想出来,我还想进呢!到那里去申请呢?董力田说。

这个嘛......

哦!不行啰......那可不成体统。

有什么不行呢?关键看岗位怎样设置,看你怎么去理解......一片唏嘘声。

圆圆的一桌,同学们热烈地议论着“租”字,年四季与董力田的电话几乎同时响起,一个是说又医院了,需要有人陪护说话......一个说是马上给我工地拖一个塔吊过来,立即租用。

“租”的生活,在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之中,在不会停息的时间里,依旧精彩、快乐地演绎......

作者简介:土凡,本名赵绪红,男,土家族,祖籍重庆黔江。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黔江区作协会员。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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