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5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佚名 点击: 61 次
郑华国 http://nb.ifeng.com/a/20180412/6499385_0.shtml
青海女作家雪归的《风雨磐石》,是中国作家协会年定点扶持作品,近日由青海民族出版社出版。这部长篇正面写的是“山乡巨变”的现实故事,内里是叙述者心灵的河岸被不断冲刷的感性显现。雪归定点所在的青海省海东市互助土族自治县威远镇,在湟水北岸,坐落于祁连山北坡一个溪流淙淙的山谷里,笔者曾几十次驻留和往返。新时代的县城早已旧貌换新颜,周道如砥的马路,热闹气派的吐谷浑广场,开启搬迁新生活的班彦新村……祁连山脉绵延千里,横跨青海和甘肃两省,是土族、裕固族、藏族、蒙古族、汉族等各民族共同的家园。在湟水岸边长大,雪域高原各民族的风情文化留存于我生命的血液里,看到雪归纪实与虚构并置的《风雨磐石》,确实让我感动。她已出版多部中短篇小说集,但长篇创制这是第一部。小说的主线故事少了大开大合的冲击力,总体叙述和内涵却比较饱满,尤其是文本深层“后乡土”时代卑微者自我怜悯的那份情怀,相信会触动读者心弦。中国是一个农本国家,几千年的农业文明也是在土地上成长起来的,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一书中提出了“乡土社会”一说,做出了“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这一论断。“后乡土社会”是由“乡土社会”一词衍生而来。郭长伟与王跃在《破土与重建:“后乡土”时代农村社会关系的变迁与发展研究》一文中明确指出,“后乡土”时代由于工业化、市场化等的冲击,乡土原有的社会结构得以消解和重构。雪归在《风雨磐石》的前言中这样说:当时代的春风吹拂每一个乡村,那些曾经被生活的洪流裹挟陷入黑暗和困顿的生命个体,繁衍生息的同时怀着憧憬与希望,凭借辛勤和努力换来生活的美好。一些人、一些事、一些场景,既生动鲜活,也感人至深,让人难忘。新的时代,新的乡村。如何借小说的方式呈现“后乡土”时代的乡村,对作家是契机也是考验。雪归以她的方式,“铺陈出乡村振兴道路上的新图景,表现出卑微人生中的坚韧奋斗”“两代人在这青藏高原的一隅树起人的精神的高塔”(白描语),“在乡村振兴的大背景下,小说中以草芽儿为代表的年轻人的回归,河湟谷地的村庄玛佶,在铺建了一条返乡之路的同时,也让游子有了一个寄托乡愁的地方。”(王山语)首先,《风雨磐石》着力乡村视觉之美的塑形。小说中的玛佶,虽是作家虚构的村落,但明显的带有河湟地域风情和民族特色,尤其花海农庄的建成,让村庄华丽转身给人以身临其境之感。上山的路蜿蜒曲折,道路两旁,有许多玛佶村民在售卖当地的特色美食和蔬果。美食多是他们自制的,瓷实嫩滑的酸奶酸甜可口,黄澄澄的狗浇尿饼酥软甜香,中间有孔的曲连里酥外脆,绵软润滑的酿皮酸辣爽口,两面煎成金黄的洋芋津津筋道酥脆……这些美食,都是这方地域上的人们勤劳与智慧的结晶。他们早出晚归,为络绎不绝的游客提供着价格公道、味美鲜香的特色食品,食材多是当地自产,当天加工,当天售卖,脸上挂着笑的他们用汗水和努力换取美好生活。除了这些特色美食,还有甘蓝、豆角、黄瓜、茄子、西红柿等他们自己种植的蔬果。所有这些,可以让人在瞬间融入田园生活。这是小说第一节《改天换地的玛佶》里的描写。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的具体践行中,玛佶变成了集高山花海、民俗体验、农事体验、乡村休闲等为一体的活态经济体和生态旅游区。绿水青山,“后乡土”时代环保意识已深入人心,《风雨磐石》以一个高原乡村打造生态旅游景区的过程为主线,写出了一个乡村的今昔巨变。在玛佶村土生土长的黄志远、李宝林、星成义等人,为了花海农庄的建设不遗余力。如果说,这些人因为生在乡村,改变乡村旧面貌是对生我养我的乡村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而驻村“第一书记”达昊霖,则是广大驻村“第一书记”的代表和缩影。他们帮助贫困村建强基层组织、推动精准扶贫、为民办实事,带领广大群众脱贫致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要进一步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接续推动脱贫地区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无数的“达昊霖”以乡村为战场,在一次次进村入户中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为乡村振兴发展绘就宏伟蓝图。从生活习惯到思维方式的逐渐转变,雪归的小说采取了一种全景式描绘,既有个体的差异性和独特性,也有群体的共同面相。尤其是小说中一些人所展现的精神面貌,不乏乡村内在自洽状态的精神气质,让一个虚构的乡村既有颜值,也具时代和历史的内涵。其次,《风雨磐石》着力探寻乡村的文化之美。小说中黄志远父女二人着力于村志的编撰,在村志最终出版发行时,作者借县志办主任达春山之口这样说:“玛佶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而且民风淳朴,家风优良,玛佶人在这里繁衍生息,历经沧桑。今天,欣逢盛世编修村志,整理族谱,也顺应了‘盛世修志’的潮流。”为村志编撰、为乡村手艺人谋出路,主人公黄志远可谓不遗余力,他是一个难得的不断思考乡村变革和振兴的农民代表。这样的人被树立起来,自然让乡村文化在兴业富民、融合发展方面有了更新和发展。除了村志,小说浓墨重彩写到了搜集、保存、陈列和研究农耕生产工具以及民间工艺品的乡村博物馆。有学者指出,作为一种公共文化机构,博物馆的力量归根到底是文化的力量,是植根于文化传承、致力于文化传播和保护的现代媒介实体。《风雨磐石》中“土味”十足的乡村博物馆,是乡村文化的表现形式与呈现载体,它的建成,既富民族特色,又具地方色彩。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就一个乡村而言,文化同样不可或缺。乡村有了文化的滋养,就有了别样的气韵。厚植文明,滋养“文化之魂”,乡村才能在振兴之路上阔步前行,步履铿锵。第三,《风雨磐石》着力于新时代乡村的留根守魂。出走与留守,打工和回乡,时代的力量在冲击人们内心的河岸。乡村的根在哪?人的魂在哪?这是作家之问。中国作家网总编辑、作家陈涛认为,《风雨磐石》多向度的乡土情感与文化观念熔铸在多维叙事之中,六十五封写给自己的不断向着内心世界开掘的信,与一个乡村走出贫困的故事穿插并进,描摹出两代人的朴素愿景。赵泉民、井世洁曾在专门的研究文章中谈到,在“后乡土”时代,原有的宗族文化、商业、社会网络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面对各种挑战,中国的发展不能走老路,需要创新能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带给人们新思路,玛佶村在驻村“第一书记”达昊霖和村干部黄志远的引导下走上了集体富裕的振兴之路,在集思广益的发展中留住了乡村的根脉。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雪归并不因现实的残酷本质就以文字消极对抗,借用笔者对“后乡土”时代作家情志考量,雪归也是“坚守自己的内心,敬畏人生存的现实境遇,贴近自己悲悯的人去寻找文学的力量”。这种精神气质无疑是乡村的灵魂与根脉所在,是引导一代又一代人着力向上的文明之“力”。尤其是小说中的黄志远,不论是他的功成身退,还是拒绝与高万香的苟合,或者坚决拒绝不学无术的儿子在村志编委中挂名,这种视人格操守为做人之根本的表现,无疑是中国优秀农民的代表。黄志远的身上所体现出的淳朴、热情、善良、憨厚、勤劳、务实、大度等一系列品质,浓缩了中国农民的精神之魂。乡村文化在美丽乡村建设中的价值,主要包括历史文化价值、精神聚合价值、社会经济价值。故乡至今依然是每一个中国人心中的情感皈依之地。雪归出生于河湟农村一个平常的农民家庭,现在工作和生活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丛林中,无法更多地去亲近土地和庄稼,她试图以文学的形式去追寻自己的回乡之路。《风雨磐石》中,当鲜花盛开的村庄以独特的自然风光、多彩的民族风情、丰厚的文化底蕴彰显河湟的大美与丰厚;当石匠、木匠、口袋匠、擀毡人等传统手工业者一个个登台亮相,诉说过往的艰辛以及对未来的希冀;当磐石与草芽两个不同意象与人物的坚韧、成长等状态高度契合;当乡村文化与乡村振兴“邂逅”,小说中多次出现的书柜、八瓣梅、博物馆、烽墩等等类类,以及众人合力建设的花海农庄,无一不是这三种价值的体现载体。其实,人类的精神和情感是相通的,人无法出卖灵魂以换取知识、爱情和财富,人生的深邃或者说崇高来自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风雨磐石》中,“他视角”的第三人称叙事和全知视角的“我”记录自己心路的六十五封信构成双线叙事的独特结构,外在叙事与内心独白错位映照,丰富了叙事的内涵和文本的张力。同时,诗体悲剧《浮士德》潜在阅读构成更深层文本驱动力,以镶嵌的方式与叙述者深层的情感交织,深化了小说叙事主体的德性考量和哲学思辨,看似简朴的乡村振兴的写实故事,因“后乡土”时代精神的多元把握,带给故事鲜活而深挚的意蕴,多了生活理想和精神探寻。《青海日报》(年03月31日第8版:副刊)声明:以上内容除注明来源稿件外,均为青海日报原创稿件,未经书面许可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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